来了。
向霄把自己从回忆中抽离出来,双眼淬着更深的冷意。
她听见门口的响动。
行李箱轮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停下,钥匙在锁孔了转动着,却打不开门,来人有些暴躁地推了推门。
“嗯?怎么还没锁。”
“穆凝?你在家里?怎么没来机场接我?”
男人的脚还没有踏入门,声音就已经传进来了。
“怎么没人?那还不锁门,真是的。”
“唔!”
向霄从门背后迅速上前卡住他的脖颈,粗鲁地遮住他的双眼。
“啊!”
“谁?救命啊!!救!”
一把把家里的脏抹布堵住了正在聒噪的嘴,利落地用绳索捆住了他的双手,困在背后,将他推倒在地。
“呜呜呜呜呜!”
好久不见,程英博。
比起大学的时候,现在的程英博胖了都不止一圈。
生活已经让他这么舒服了吗。
怒气涌上心头,正想狠狠地踩在他的肚子上。
动作一顿,向霄脚上的鞋是穆凝送她的,不能染上人渣的气味。
重新换回了自己的旧鞋,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。
“呜呜呜呜!”
“程英博,你好,很高兴见到你。”
“也很高兴你没有死在国外,我很高兴,真的很高兴。”
“这样,我就可以和你好好相处了。”
冰冷的刀锋抵在程英博的脖颈上,一点一点往里推进。
“嘘,要是大喊大叫的话,不知道是你喊人来的速度比较快,还是我的刀更快。”
向霄把他嘴里的布料拿出来。
“啧,恶心。”随手将那块布扔进垃圾桶。
“你是谁?你要对我做什么?你怎么进我家的?”
程英博的声音颤抖着,好像是想到什么似的。
“我老婆呢?你没把她怎么样吧?”
“杀掉了,尸体被我肢解了,就在你身边。”向霄用蛮不在乎的口吻说道。
迅速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味。
“求求你别杀我!别杀我,我给你钱,我都给你,这房子也给你,你别杀我。”
向霄也没想到,程英博居然就直接被吓得尿出来。
真恶心,她居然一直恨着这样的人,想要和他玉石俱焚。
“唧唧歪歪,啰里八嗦的吵死人了。”
程英博迅速噤声,浑身怕得抖个不停。
“骗你的,你老婆好着呢。”
刀尖从他的脸上划过,向霄将他翻过身来,后颈处的腺体有手术缝合的痕迹,已经长出了新肉,但整个腺体像是被一刀两半一样难看。
这样恶心的人怎么配得上穆凝?
“你到底想要什么,我都能给你的,你别杀我就行,其他怎么样都行。”
听了这话,向霄温和地笑了笑。
“都行吗?”
“我答应你,你不会死的。”
用胶布吧程英博的嘴封死,将他拖上了二楼向霄的客房,这个房间她已经很久没睡了,随意地将他扔在地上,像是栓狗一样把他栓在床腿上。
程英博在地上扭动着,但他看不见也说不出话,只能发出呜呜声,一会后嗓子就沙哑了,只能无力地躺倒在地上。
在他耳边上塞入了一对耳机。
“好好享受今天晚上吧,今天会很好玩的。”
关上客房的门,向霄靠在墙上,面无表情地抽了一根烟。
医生让她尽量少抽一些,对从前的她来说,烟就是止疼药,每天起码抽上一包。
但自从出狱之后,遇到穆凝,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抽过了。
深吸一口,星点的亮光闪着,一下就去了三分之一,她习惯这样抽烟,很凶对身体不好,但却很舒服。
铺垫了这么久,即将成功报仇,但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。
甚至,心脏隐隐作痛,所有的恨在她决心开展新生活的时候就已经烟消云散了,但它们又重新聚拢变成了向霄对穆凝的愧意。
她这样对待程英博,穆凝会难过吗?
这是她的丈夫啊。
心里的天平开始摇摆。
复仇那端的砝码很是沉重,重重地压着那端,但已然开始生锈。
而这端的托盘上放置着穆凝的心。
冰冷狠绝的向霄在痛斥她的犹豫,柔软脆弱的穆凝在怒骂她的无情。
无人的走廊里,向霄脆弱地弯下了腰,眉眼间全是无措。
“医生,你教我怎么复仇。”
“但你现在能教我,怎么爱她吗?”
用手指将烟蒂碾碎,强烈的痛感在指尖灼烧着,但向霄像是感受不到这份疼痛一样,所有的指纹都被毁坏。
深深地看了眼门,仿佛能从中看到门背后的那个男人。
向霄转身下楼,抬头的时候,又戴上了无形的面具。
去接穆凝吧。